【主宁羞/水蓝】书不成字6

伪纪实,时间线参考2018春季赛

平行世界,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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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的走廊里已经染上了忙碌的气息,旁边窗户上终于透出了一点日出的淡橘色,时间终于开始马不停蹄向前。宋义进跟李浩成坐在长椅上小声交流着什么,看到高振宁出来,中单抬起被染成橘色的脸庞冲他招了招手。

“你们先回去吧,宝蓝和杰克在楼下等你。”宋义进的脸蛋即使在一个通宵的摧残下依然如一颗饱满的鸡蛋,滑嫩嫩的蛋白新鲜圆润,但是眼眶深色的痕迹和干裂的嘴唇让他显得无比憔悴。

高振宁大概猜到李浩成已经跟队员讲了里面的情况,转身跟旁边的医生说了止痛药,顺着安全出口的标志离开走廊。

高振宁扶着楼梯的扶手,和上上下下的医生或病人擦肩而过,有人会在匆忙的路途中侧目看他一眼,身体会短暂地失去协调,更多的人只是兀自匆匆路过。

到一楼时,迎面一个小姑娘一蹦一跳地跳到前面弯着腰的父亲背上,大概是病好出院,小女孩手上记录病情的腕带还没来得及摘下。

我也是这样背过你的,筛哥。高振宁想。

只是你比那姑娘高多了。

 

时间回到2018的初春。

大概是朝夕相处,过得没个日期,只有几点吃饭几点睡觉,高振宁以为的“不好相处”,到头来并没有应验。

这个人在现实中的存在感和游戏里截然相反,大部队一起走的时候,高振宁要往回看几眼,才能看到他跟李浩成走在一起的身影,李浩成自带受欢迎气场,无论是日常的生活,还是跟韩国队的交流,甚至是与陌生人的相处,都几乎没有瑕疵,那种浑然天成的大气和自然,和他的上单打法如出一辙。

这就是大哥的感觉吧,所以姜承録特别黏他。

比赛中五个人的时候,宋义进经常跟杰克宝蓝并排走了一截以后,会突然转头叫一声:“承録啊……哦你在。”

或许就是这样的原因,姜承録的很多比赛时间,都跟高振宁一起,高振宁甚至觉得他似乎对自己的东北口音更熟悉。

三月,宋义进的生日,也就是这种比较特殊的时间,同吃同住的队员们才能突然感受到神奇的仪式感——都说生活多点绿色,哦不,多点惊喜才会更美好。

那天在饭桌上,姜承録十分惊喜地发现这家店的酒酿很好吃,店员十分热情地说这种酒酿来自于南方,酒味更浓,甜味更淡,在南方叫“醪糟”。

听说有韩国人的时候,店员还特意把菜单拿出来,找出了那两个字。

姜承録好奇地撇过头看了一眼,也可能是半眼,然后连学读音的过程都没有,用流利的中文跟服务员说:“再来一份,谢谢。”

然后把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十分自然地合上,放到了桌子下面,抬头的时候对上了高振宁的目光,姜承録冲他扬了扬下巴。

高振宁笑得无奈,筛哥你连看都不看一眼那两个字,下次怎么点呢?

高振宁一直默默看向姜承録的方向,他拿着小勺子一勺又一勺吃掉了两碗,他的目光没有在旁边切好的蛋糕上停留一秒,嘴巴包得鼓鼓囊囊,咽下去之后又熟练地:“再来一份,谢谢。”

高振宁拿着手机,伸长了胳膊用手机在自己对面桌面上敲敲:“筛哥别吃了,要醉了。”

姜承録抬起头,冲着高振宁张嘴含糊不清地嗷嗷了两声,嘴里全是白色的糯米小汤圆。

高振宁确定他没有听懂,又重复了一遍。

姜承録一边嚼着嘴里的汤圆,一边看着高振宁的口型,“咕噜”咽下去之后,有些迟疑地开口:“醉是森么?”

来之前这人大概已经饿了,空腹吃醪糟让他的脸颊居然开始泛红,高振宁给他解释了半天,终于监督他吃完最后一碗,让服务员收拾干净。

所以惊喜还没有结束,高振宁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大伙儿已经收拾好东西站在一起准备拍照,高振宁挤在队伍的后排,看到少了那个人,刚准备转头喊的时候,背后一阵小旋风,接着一个人跳到了自己背上。

高振宁没喊出来,条件反射地弯腰,两只手向后抄住背上人的腿弯。

“宁!”姜承録的声音有些兴奋,身上带着酒味儿的香甜。

高振宁甚至怀疑服务员给他端上来的是在地窖里捂了八百年一碗就能醉得往人身上跳的陈年老酒酿。

 

父女二人一路说笑从面前走过,高振宁看着他们的背影,缓缓跟在后面。出口和半夜进来的入口构造不同,门口过往的车辆并不多,雨也没有再下,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就在高振宁准备掏出手机给宝蓝打电话时,听到了喻文波的声音。

“宁王!这边——”

下路组坐在花架旁的大理石台阶上,宝蓝弯着腰把喻文波的鞋带扯开,然后抬头看着杰克,喻文波十分霸气地冲他龇了龇牙,抬了抬松了鞋带的那只脚。

王柳羿揉揉不太舒服的鼻子,又重新弯腰把散开的鞋带交叉打结,环出蝴蝶结,然后拉紧。

“这个时间居然半天才叫到车,疯都疯了。”喻文波趁着宝蓝没有抬起头,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摁在自己大腿上,王柳羿顺势把两只手臂交叠垫在杰克大腿上,头枕了上去。

“跟你说不要睡太晚,不要忘吃药。”

王柳羿最近鼻炎,说话都带着黏了吧呼的鼻音,一宿没休息,加上精神处于高度紧张,挨到清晨时分,已经懒得说话了。

高振宁挨着喻文波坐下,沉默了一会儿,大臂一挥环住了喻文波的脖子,突然又像哑了火一样没了下文。

“没事儿啊宁王。”喻文波勉强扭脖子,被环得太紧,看不到高振宁的脸。

高振宁没有说话,以往大家聊点什么正事儿的时候,喻文波都是先骚话加嘲讽开场,今天这个环节直接跳过。

喻文波似乎不太习惯高振宁的沉默,一时也找不到突破口,照着宁王的动作,勉强勾住他的肩膀,又重复了一遍:“没事。”

喻文波和王柳羿的事,圈内都知道,就好像读到了个新闻头条或者亲眼看见了什么事实,结论就在那里。只是中间的经过,要问起,就不那么清楚了。

刚开始基地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的感情是玩笑,总感觉幼儿园小孩子的感情,都是闹着玩的,不过谁也没有想到最单纯,最天真烂漫的感情,却得到了上天最真挚,最美好的祝福。

高振宁记得那是一次很普通的午饭时间,因为太深刻,即使作为一个早就习惯的旁观者,至今仍记忆犹新。

有人送来些海鲜,所以那天的菜格外丰富,为了照顾海鲜过敏的喻文波,阿姨特意加了几道家常菜,还点了外卖。

王柳羿一把rank打到地老天荒,喻文波催了好几次,耳机里总会出现电竞喇叭模模糊糊的声音。

“现在还在打游戏的都是崽种!”

王柳羿刚刚摘下耳机,清晰的声音就从饭桌那边传来。

宝蓝穿上拖鞋走到喻文波身边坐下时,他正戴着一次性手套,一只脚盘在椅子上,右手拿着油爆大虾的头一掰,利索地一抛,那虾头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再啪叽摔在垃圾桶旁边的地板上——三下五除二给虾去壳:“崽种你还晓得来?”

王柳羿越看越觉得觉得他像恐怖片里穿着制服短裙拿着电锯浑身是血的——不是,穿着纯棉睡衣,的……ADC。

喻文波把手里的虾丢进宝蓝的碗里,宝蓝才看到自己的碗中已经累了小半碗剥好的虾肉。

“杰克突然对我这么好,受宠若惊啊。”

“老子对你不好吗?”喻文波摘了一次性手套,把旁边的醋碟放到宝蓝碗边。

“那JackeyLove会一直对Baolan很好吗?”王柳羿夹着虾在醋碟里蘸了一下。

记忆犹新的地方就在这里,高振宁本来对这种你问我答习以为常,一般这种时候喻文波的回答套路都是:“老子对你这么好,天天给你接Q”;“要不然呢?”;“我他妈的还要对你怎样?”。

喻文波没有立刻开启逼逼模式,旁边的宋义进还在用韩语跟李浩成交流着什么,王柳羿不觉得奇怪,说完就把头埋在碗后面吃饭。

“JackeyLove选手会一直对Baolan选手很好。”

就好像日常问候“你吃饭了吗?”一样,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就在高振宁以为只有自己听到时,周围的人竟然都安静下来。

宋义进要跟李浩成说的话,甚至只讲了一半。

当事人的筷子还在碗里的虾肉上,周围足足安静了有十秒,高振宁已经听到旁边嘴里还有半口饭的傻乎乎上单小声自问了一句:“莫?”

王柳羿转过头,和已经等待许久的喻文波对视,然后轻轻笑了一下:“说话算话?”

“他妈的看来老子这样说你终于懂了。”喻文波先收回视线,“快点吃!”

王柳羿笑起来,声音里带着些戏谑,胳膊肘撞了撞杰克:“算不算话哦,喻文波选手?”

“啧,你吃不吃?”喻文波暴力回击。

就在高振宁的余光放在姜承録身上的时候,听见喻文波又补了一句:“算话。”

在那之后,两个人的感情长跑终于有了结果,虽然他们和那天之前没有区别。就像喻文波那句“你终于懂了”一样,两个人在交换了无数次你问我答之后,终于找到了彼此对应,心意相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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